三个星期了。
家,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妹好像又长高了点。
弟也比我高了几公分。
妈脸上的皱纹好像又多了几条。
爸好像比以前更爱碎碎念了。
婆似乎又瘦了。
笑时少了以往的呵呵声,嘴间却多了微微上扬的弧线。
好样的。
就是这个。
这个不足三十度的弧线像万能胶般紧紧地牵绊了我的心神足足三个星期。
犹记得一个月前的自己。
一通越洋电话,搞砸了原本要给灭绝无比惊喜的生日派对。
想不到自己苦练多年却不得要领的十秒掉眼泪神技竟在一晚之内被我修成正果。
速度之快,量之多,让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有当琼瑶电视剧女主角的潜质。
之后发生的事更是戏剧化。
当下决定不去神秘的、美美的欧洲了。
取消所有订房、机票。
也狠下心决定取消夏季日语班。
开始张罗回马大计。
再尽力说服妈妈心甘情愿地让我回家。
当初他们那么反对我的决定,可能是认为这种为了某位家人而仓促决定放弃一切也要奔回家的举动未免也太冲动了吧。
是的。
确实是冲动了一点。
不过很戏剧化捏。
戏剧化到完全符合我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做人宗旨。
戏剧化到完全可以凸显我那大咧咧爱一个人的性格。
那个你可以不喜欢老娘,但老娘却不管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也爱定你了的恐怖性格。
话题又扯远了。
咳咳。
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
我也不想把自己讲得很伟大啊,天晓得我多么想自己的胸前伟大啊。
亲戚们看到我时纷纷傻眼,连什么我看起来像十八岁(我根本就是十八岁)或我整个人的形都变了(马只是整个胸部的形变大了而已,不足挂齿)之类的胡言乱语也说得出来。
不过更难面对的是一班老友。
一年前朋友们才礼貌性地问起,明年你有没有回来啊。
我还该死地大力回说,不会咯,两年后我们再见吧。
更该死地自以为在他们的眼里解读出难舍我的复杂情绪,还再接再厉地安慰他们,
[不要酱啦,两年很快过的。]
附加一个拍拍老友肩膀的安慰动作。
……
怎样?是不是很像做戏般精彩的人生?
我,无憾了。